
1988年9月福州股票配资网,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授衔仪式上,一位身材瘦削的将军按惯例敬礼,接过中将肩章后,没有过多寒暄,转身走下台阶。周克玉,这个名字随即被媒体记了下来,却鲜有人知道,他把那一刻定义为新的“上战场”。
授衔仪式结束,当晚的庆祝酒会上,他只喝了一杯清水。有人劝道:“老首长,今天该敬自己一杯。”他摇头,只留下一句:“该敬的是兵。”平实的两字,道出他几十年形成的行事准则——职位越高,责任越重。
时间往前推到1941年冬。黄克诚率领新四军三师抵达苏北,减租减息、分粮分药的政策让乡亲们第一次看到光亮。13岁的周克玉蹲在灶台边,看着战士把奄奄一息的乡亲抬进临时卫生站,心里升出一个念头:跟这样的人干,值。两个月后,他背着母亲偷偷在区公所按下了入党手印。
1945年7月,射阳县人民代表会议遭日伪军袭击,众人被迫在滂沱雨中突围。县委书记马宾率先跳入齐胸深的河水,一路探路。少年代表周克玉咬牙跟进,后来回忆时直言:“那背影在雨帘里发光。”几十年后,他仍把那一幕称作“官德的启蒙课”。

内战时期,涟水保卫战打响。装备美械的74师飞机炮火齐上,民兵团瞬间怯阵。周克玉作为支前指挥部干事,高声吼道:“怕死的回去,现在就走!”没人动,他带头冲向前沿。炮火烟尘散去,弹药、麦饭、担架全都送到阵地,涟水终未失守。参战老乡后来把他的吼声概括成一句评语——“眼里没自己”。
1947年春夜,部队驻扎途中,他与恋人王昭久别重逢。凌晨,敌骑逼近,枪火临近村口。周克玉组织部队突围后猛然想起王昭,却已无力返身。三天后,他收到“可能牺牲”的消息,强压悲痛投入后续作战。幸运的是,王昭被乡亲救下,一年后,两人在行军路上再次撞见。王昭只轻声说:“干革命,先顾大局。”短短八字,被许多人视为那个年代爱情的注脚。

朝鲜停战,新中国急需恢复生产。周克玉历任团政委、师政委,再到第31军政委。1958年大练兵、1964年战备拉动,这位政委坚持把伙食团和洗衣班带到最前线,“后勤服务也是战斗力”成了他的口头禅。1975年调入总后勤部,分管医疗、军供、基建。有人担心他难捋复杂门类,他反问:“打过仗的人还怕条条框框?”
当总后勤部政委期间,一项西北高原保障工程因资金吃紧准备缓建。周克玉签完审计报表,又加了一句批示:“高原不等人,冰点低于政治温度。”工地如期启动,数十万边防官兵的饮水难题随之缓解。工程完工后,土建师傅打来电话,“首长,您要不要留块纪念砖?”他只回一句:“砖在哨所,就行了。”

1980年代末,总政歌舞团出访欧洲,他作为团长随行。拨款账面足够宽裕,可他出国只带旧西装,两次出席正式场合都没换。外事处提醒形象问题,他笑答:“中国将军穿中国味道,合适。”演出结束,外方给的演出费悉数分给演员和技术员,随行人员一分未取。内部会议上,他解释得很直白:“钱,落在该落的人手里才安心。”
退出现役后,他担任中国新四军暨华中抗日根据地研究会会长。一次座谈会上,有年轻学者感慨抗战岁月的艰苦。周克玉停笔抬头,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回应:“苦是真的,但有信念就不叫苦。”这句不带修饰的话,让在场的人沉默良久。

他写诗。有人觉得将军写诗是雅事,他却说是“自我检讨”。1998年第九届人大会议电子表决首次亮相,他写下那首八句小诗,第一句“轻按电钮重千钧”流传甚广。旁人问为何押韵如此严谨,他答:“弄不好韵脚,对不起选民。”
周克玉对亲友的帮扶有清晰分寸。老家有人看病,他垫付医药费;有人想借势承包工程,他只回“没规矩不行”。被推辞的人私下埋怨,他毫不在意:“讲情面容易,守规矩难。”不少同乡后来也理解:规矩,才是真帮忙。
1994年春,他被授予上将军衔。那天,他依旧素装出席,肩章换成三星后,只在日记里写了八个字:“位正权重,一倍责任。”此后,他常说一句半玩笑的话:“上将无假期。”事实也如此,调研、授课、笔会,他几乎全年无休。
2014年3月25日,周克玉在北京逝世,享年85岁。治丧办公室统计,吊唁花圈来自边防连队、老区小学、铁路工程队多达六百余个。有人注意到,其中一束用旧帆布缠成花环,上面写着六字:“首长,涟水安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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